簕山古渔村望海

　　全国首个“生态日”这天，因受美国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海明威的历史性“影响”，终于在我的“双六”之年，到广西防城港簕山古渔村来了一次《老人与海》的践行。

　　我是一个地道的内地人，对海以及与海相关的滩涂、岛礁、赶海、潮汐和“与浪共舞”等物象非常陌生。我们一家人是在中午“饿餐饭饱”后进驻渔村走进海滩的。因为没有夕照和涨潮，所以就少了些许诗意、少了黄昏的幽深，更少了波涛汹涌的粗犷和澎湃。但眼前的海滩景象，亦不乏“海天”别有，深化了我对海的看法和“人与海”的关系，于是便有了“望海”的“臣非观鱼而有所思也”的另一番意蕴。

　　远望，海天一色，无边堆雪，波峦涛聚，海鸟飞猎，渔舟逐浪，相映趣绝，宛如一幅幅水墨画。近看，村落素苑，古树葱绚，老井亭边，翠竹摇尖，礁石魔幻，岗楼威严，一个古渔村部落的历史风貌彰显无余。若屠洪光“五花马”，精彩演绎了“江山无限”。或海面浅翔，或振翅高飞，或霞光冲浪。特别是我四岁的小孙女，如精灵般“与浪共舞”，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令我开心悦目，物我两忘，还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洪应明《菜根谭》“鸟语虫声，总是传心之诀;花英草色，无非见道之文。学人要天机清澈，胸次玲珑，触物皆有会心处”与“孤云出岫，去留任其自然;朗月悬空，妍丑忘于所照……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之名句。

　　防城的海面辽阔，有面向世界的无穷，无论远眺还是近瞻，其博大无边，可以穷尽你知识的“淋漓辞海”。因为，海滩是软软的，海风急急，沙纹“梯道”，如一块迎风飘舞的绸缎;同时，海又是硬刚的，像一块无瑕的翡翠闪烁着石质的光芒——贝光“银雕”，礁石“盐塑”，沙虫“蠕动”，海蟹“洞庭”，当然还有观海听涛的少妇、少女们“白嫩鲜丽”得无与伦比的艳美小腿，让鱼鸟们疯狂地跳跃“偷看”，构筑了不亚于在世间一切自然与人文景观……

　　如此一来，便让我望见了关于人生的“痴心妄想”：人生如海，波翻天矮;船舶一方，无边无黛;也望见了脚下风景：头顶清流，弥漫芬芳;浪自风高，心身安康。又深深感悟到，海上日出之所以美，是因为人们能从看到日出的过程里，感觉到蒸蒸日上的“海气”、感觉到生命的波涛汹涌、感觉到黑云贴海般卷起千堆雪和海燕渴望的“让那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从海平面飞来的雨滴声敲碎了我的观海梦。这是清脆悠远的声乐，仿若天国的禅音，把我赶回了驻地，让我在村落里徜徉。这其中盈盈的海鲜味，像极了我家乡的“月光红”，仿佛照亮了我的前世今生：一个捧着线装书的外来者，不断地在海滩一角徘徊，抑或在等待“朝晖夕阴”，抑或寻找遗落的“坎坷人生”?

　　作者 杨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