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良|怀念我的父亲
铁骨柔情挑重担,
历尽艰难泪不弹。
往事如烟犹在目,
千言难尽慈父难。
父亲离开我们已经十多天了,独立窗前,翻看以前留下的照片,与父亲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如同放电影般浮现脑海。
我一直很欣慰同时也很骄傲拥有一个坚强有责任有担当的父亲。他话语不多,但是坚忍执着,肯吃大苦耐大劳,数十年如一日地关爱着我们兄弟还有我们的孩子。
父亲早年丧母,十多岁就失去了母爱。爷爷经济负担重,爸爸吃了不少苦头,十六岁就独自去湖北打工,24岁归故里务农。与我母亲生养了我们兄弟四个。白手起家,七张嘴,四个书包,父亲受过的委屈吃过的苦头罄竹难书!他下过煤窑、拉过板车、担过荒土、挑过大粪、铲过球子、挖过沙子、给人家打过零活……曾经十二岁就从距离老家一百多里的外婆家挑六十斤红薯米回家糊口。在矿井里挑煤九死一生,一米七二的个头要从大约七十厘米高的洞子里挑出近两百斤一担的煤,个中滋味非亲身体验无从描述。我曾经随父亲去煤矿吃过蒸出来的香喷喷的钵子饭,亲眼目睹了父亲担弯扁担的场景。汗水、煤灰混在一起,用手一抹,让人眼睛鼻子都分不清。有几次,黑漆漆的煤窑里,父亲看不清楚,他的手摸到了裸露的电线,差点被电击夺去生命。好在被同伴及时发现。还有一次,一个重约三百斤的巨石从洞口滚落,将正挑煤上来的父亲打个正着。活生生将左脚打成粉碎性骨折,在医院里治疗了三月有余,好在有妈妈悉心照料,医生精心救治,总算可以走路。只是步履蹒跚,大不如前。住院期间,医生开给他的补药爸爸舍不得吃,全舍下留给我们家人吃了。父亲出院后,煤矿安排他去开绞车,这样轻松安全,可是因为收入太低父亲不得已选择重操旧业!为了家,为了我们几个孩子父亲做出了无奈的选择。后来,我读到文学家柳宗元的《捕蛇者说》我明白了父亲的无奈,下井挑煤与捕捉毒蛇都有生命危险,可迫于生计不得不如此。
为了让我们吃饱,父亲想尽了办法,甚至他情愿自己忍饥挨饿!父亲很注意培养我们吃苦耐劳的品质,尊重他人。注意让我们锻炼身体,他常常一大早便把我们叫醒,让我们下腰,劈腿,倒立,打羽毛球,练拉力器……如今的我们兄弟身体还可以,有锻炼的习惯都离不开父亲的引领。
父亲特关爱我们,孩提时代,父亲每天晚上都要一一给我们压紧被子,怕我们受凉,外头给他好吃的总留着带回家给我们分享。为了让我们学会游泳,他经常抱着我们兄弟一个个丢到河里,看我们呛水才去抱起我们,逼着我们学游泳。两三次这样重复就让我们学会了游泳。如今我们兄弟几个人人都是戏水游泳的好手,生活在日夜奔流不息的志溪河畔能保全性命,还得感谢用心良苦的父亲。
父亲特别有个性有血性,是个嫉恶如仇、敢爱敢恨的人。对于善待他的人他总是不遗余力去回报,受人家滴水之恩,恨不得给人家一个大海。他热情慷慨,就连最艰难的时代里自己都没饭吃的时候,每逢有要饭的上门父亲就算自己不吃也会大方地施舍。父亲没有兄弟,但是谁敢欺负他或者他的亲人,他敢于不顾一切与人拼斗到底。曾经在湖北十个男子汉拿扁担围攻父亲一个人,硬是被他打开一条血路,让人不得近身。在村里,因为家贫,我们没少受欺负,但是父亲都能替我们出头。让我们扬眉吐气,让人另眼相看。
我们兄弟成家立业生儿育女以后,父亲对我们孩子关爱有加,给他们零花钱,购买学习用品,对于升入大学或当兵入伍的孙儿以大金额奖励,鼓励他们成才。
可是病魔无情地摧残了父亲的身体,夺去了他的生命。我们一定遵从您的教导,团结一心,发愤图强,重振家声,愿九泉之下的父亲安息。
作者简介:
苏乐良,中共党员,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湖南省作家协会教师分会会员。现供职于桃江县灰山港镇小学,喜欢健身写作。有文章在国家,省,市,县各级刊物和媒体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