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老山战役，19岁战士牺牲前遗憾没谈过恋爱，女护士俯身亲吻

　　1986年老山战役，在中越边境战场上，战火四起，周围尽是硝烟，战场上尸横遍野，一片狼藉。有一位少年躺在战地上，在他周围有着无数横七竖八的尸体，战友看着意识模糊的少年，纷纷掩面哭泣，他才19岁。

　　战火没有停止，炮火仍在不远处响起，战地医生拿着一个破旧的担架，将少年抬了上去，尽管医护人员非常小心，在一抬一放间，少年的伤口还是渗出了不少血迹。少年没有力气说话，那张还未成熟的脸上，满是污渍和血迹。

　　少年已经奄奄一息，他身边围满了护士，都在焦急地为他处理伤口，仿佛只要动作快一点，就能将这位少年从鬼门关拉回来。她们神情凝重，消毒水、止血棉在小战士的身体来来回回。

　　小战士睁开了眼睛，突然看着一个女护士说：“姐姐，你可以抱一下我吗?”这是一位正值青春少年，对着眼前不知名的妙龄女孩说出的话，如果是放在其他场合，明目张胆地说出这么“流氓”的话，回应的怕是只有巴掌了。

　　可是，这是在中越战场上，说这句话的人是一个身受重伤的小战士。这名和他同龄的年轻女护士愣了一下，随后慢慢俯下身去，展开了自己的双手，轻轻拥抱着眼前的少年，并吻了少年的眉梢、额头，最后如蝴蝶飞过一般吻了少年的唇角。

　　她已泪流满面，由于战地医护条件太差，这位少年已经没有办法救活了。女护士抱着怀里的少年，直到他停止了呼吸。这一吻，是少年人生中的第一吻，也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吻。生之短暂，以吻作别。

　　这是在战场上真实发生的故事，在中越边境战场上，原47军团的一名负责摄影记录的干事王红，在战场上亲眼看到这一幕，后来特意补拍了照片，并给这张照片取名为《死吻》。这样浪漫的字眼，却暗藏着无限的悲痛与辛酸，当这张照片出现在公众眼前的时候，深深撼动了身处和平年代无数人的心灵。

　　冯小刚导演以这张照片为题材，拍了一部越战电影《芳华》，为了让世人记住战争的残酷，珍惜当下，里面真实还原了《死吻》这一生死离别的场面。那位身受重伤的小战士名叫赵维军，那名善良坚强的小护士名叫张茹，他们的故事感人肺腑，他们就是我们中国“最可爱的人”，他们是祖国边疆最有力的守卫者!

对越自卫反击战，赵维军义无反顾上战场

　　1966年，赵维军生于甘肃省兰州市榆中县的农户家中，家境贫穷，早早地辍学帮家里做农活。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赵维军从小就比同龄的孩子懂事很多，常常跟着爷爷下地。爷孙两个在一起，经常会聊天。

　　老人是战争年代走过来的人，经常会给赵维军讲解放军的故事，当年解放军是怎样英勇杀敌的。赵维军每次听到这里都会热血澎湃，他对军人非常崇拜，希望长大以后，能够像爷爷口中的解放军英雄一样，保卫国家。

　　1985年1月，赵维军如愿以偿，成为了一名军人。赵维军在部队里，表现良好，上级对他很是满意。很快，通过上级引荐，赵维军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79年，越南将中国之前对他们的救助之情抛之脑后，公然挑衅我国，甚至多次侵犯我国边疆的领土，骚扰边境的公民。越南无视我国政府的多次警告，为了守卫边疆的稳定、捍卫国家的尊严，中国人民解放军，发动对越自卫反击战。

　　中国人民解放军立即面向全国征兵，一时间老兵和新兵纷纷报名请求作战。部队对新兵进行系统的训练后，大批精锐解放军部队赶往前线，反击越南的挑衅。解放军部队来到云南后，立即进入作战状态。

　　解放军主动出击，双方在越南境内交战。我方发起猛攻，经过浴血奋战，越南逐渐处于下风，最后因兵力不敌，败下阵来。对越自卫反击战，历时仅仅27天，我军势如破竹一路打到了越南首都附近。

　　3月16日，我军顺利完成了作战目标。我国的最终目的是不想让越南那么嚣张，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不敢随意骚扰我国边境。我方在越南境内破坏了他们中心设备，让他们短时间内无法恢复元气。

　　我军不再恋战，准备回国，放他们一条生路。但是越南人并不感激我军的手下留情，他们不甘心第一次的兵败，竟然趁着我军放松警惕时，攻占了老山。

　　越南的侵略行为，引起了我军的愤怒，为了彻底打击越南的侵越行为。中国解放军战士重新回到战场，与越南打起了老山战役。但是这次战役与之前不一样，战斗进行得异常艰难。

　　老山地势险要，中国军队远征来到这里，一时难以看清老山的全貌。相反的是，我军的劣势正是越南军队的优势，他们熟知这里的地形地貌，在战斗中更加得心应手，占据了战斗的主导权。

　　我军虽在地形上处于劣势，解放军战士们却个个士气高涨。军中有很多20岁出头的青年，他们本可以选择在和平地区安稳生活，谈个恋爱，体会青春中最美好的时光。但是为了国家的尊严和领土完整，他们义无反顾地来到前线，参加战斗，为国家建功立业。

红色“天使”，战地护士张茹

　　文章开头的那名女护士名叫张茹，1965年出生在一个特殊的家庭，祖籍江苏江都郭村，她的外祖父在年轻的时候是一名红军战士。为什么说她家庭特殊呢?在那个年代，中国航天事业正处于建设中，张茹的父母就是航天科技的技术人员，参与中国航天科技的建设。

　　我们都知道，中国航天事业在那时候是属于国家机密，由于工作的需要，张茹的父母常年不在家中。年幼的张茹成为了一名留守儿童，在村子里生活，由爷爷奶奶带大。幸好张茹的爷爷奶奶很是疼爱这个孙女，他们的爱填补了张茹对父母的大部分期待，她从小对爸爸妈妈更多的是敬佩和自豪。

　　爷爷闲暇无事的时候，总是会给张茹讲故事，讲过去红军排除万难，翻过雪山、走过草地的长征革命故事。听着爷爷讲述着红军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下，仍然没有放弃，这使得张茹对老一辈人的革命经历十分敬佩，在心里也产生了对军队的向往。

　　1983年，张茹在家里人同意后正式报名参军，成为了一名救死扶伤的战地护士。1985年，老山战役打响了，那里的解放军战士伤亡惨重，急需战地医护人员，张茹跟随医疗部到达了前线。

　　在战场上，每天都会有大量的伤亡人员，看着同胞死亡、受伤流血，张茹深深地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在战争里，生命又是那样脆弱。张茹感受到了战友之间的情义，战地医师和战士们即使素未谋面，也会相互帮助，这让她十分感动。

　　当时，为了医护人员的安全考虑，部队也会给战地医师们配枪。医师们在战场上抢救伤员的时候，手里会提着医疗箱，根本拿不了自卫的枪。所以在战场上，解放军战士们看到有医师上来抢救伤员，他们就会默契地吸引敌人火力，拼死掩护战地医生和护士。

　　张茹在战场上亲身经历过，当她提着医疗箱上去救人的时候，战士们就会用身体挡在张茹的前面，用生命去保护她，无数次都会让她感觉到挡在自己前面的战友，高大得仿佛和神一样。可是大多时候，张茹是痛苦的。

　　当时有很多好不容易从战场上抬回来的伤员，原本是可以救活的，但因为医疗条件太差，战士们会在后期的伤口感染中死去。张茹每天只能给他们取弹、缝合、包扎，以及完成一些简单的小手术。张茹有时候给他们喂一些止痛片和抗生素，陪伴着他们，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张茹在战场上拯救了无数个伤员，其中就有曾经在部队里获得过一等功的徐良;在军中颇具名气的“排列大王”骆牧渊，还有我们今天的主人公赵维军，他是一等功战士。张茹在生与死的考验中，得到了我党的认可，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赵维军身受重伤

　　当时部队里开始实行轮换制度，各军区轮流上前线作战，在老山和者阴山的第一波攻势后，1985年4月，兰州军区第47军奉命驻扎前线作战。此时赵维军正是47军141师421团中的一位副班长。

　　上级交给赵维军的任务是守卫老山的松毛岭，接过命令后，他宣誓道：“保证完成任务，绝不放过一个敌人。人在阵地在，即使粉身碎骨，也要死守这片阵地。”

　　老山上的生活非常艰难，赵维军和战士们常常风餐露宿，到了晚上，他和战士们和衣而睡，基本睡不了一个完整的觉，担心敌人会趁我们不备偷袭。这样的战斗情况，我们的战士一直坚持了3个月。

　　赵维军和战士们利用松毛岭的天然地势，在敌人战意正浓的时候，守而不攻;当敌人十分疲倦的时候，又命令战士们主动出击。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敌人常常来偷袭，没有一次成功。赵维军和战友们，硬是击退了敌人无数次的袭击。赵维军和战士们始终都在咬牙坚持着，原以为只要将敌人击退，我军就会离胜利不远。然后，在1986年7月，出现了意外。

　　那天，敌人和往常一样，集中火力进攻松毛岭，这一天敌人的炮火异常猛烈。赵维军和战士们正拼死抵抗，不料一颗炮弹落在赵维军不远处，引爆了敌人预先埋好的地雷。一声巨响后，赵维军被炸倒在地，他当场陷入了昏迷。

　　战友们见副班长倒下了，一批人火力掩护，几名战士纷纷向前，将赵维军拉了回来，随后把他送去后方医治。医生看到昏死过去的赵维军，非常震惊，他的全身没有一块好地方，整个身体都是弹片，这么严重的伤还能撑下去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不管能不能救活，医生们都决定尽力一救，立即忙碌了起来。由于这里是临时搭建起来的战地医院，很多医疗器材、药品和人手都非常紧缺，就算将人救活了，术后感染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医护人员都非常照顾这些受伤的战士，对他们特别好，尤其是张茹，十分用心，赵维军亲切地称她为姐。张茹和所有的医护人员一样，希望赵维军能够挺过难关，保住性命。但是战场上，条件十分恶劣，而医院设备很是简陋，加上药物短缺，赵维军的伤口还是被感染了。

　　赵维军觉得伤口异常疼痛，医生看后，才发现他感染了绿脓杆菌。战地医生当机立断，为赵维军截肢。医师们为拯救他的生命争分夺秒地进行手术，在手术过程中，赵维军一直高烧不退，战地医护人员非常担心。手术成功后，大家焦急等待，希望他能醒过来。

　　术后的赵维军一直昏迷不醒，照这样发展下去，病情早晚会恶化。赵维军双腿被截肢后，医护人员张茹，对他很是照顾。野战医院条件有限，非常不利于赵维军的康复。向上级说明情况后，部队决定用直升飞机将赵维军送到大后方比较先进的医院诊治，也许还能救回他的命。

19岁战士牺牲前遗憾没谈过恋爱，女护士俯身亲吻

　　7月8日上午，部队的直升飞机就过来了，但是战地地形非常复杂，到处都是小山包，飞机一时难以找到可以降落的地方。飞机在空中盘旋不落，着急地寻找着稍微平坦一点的地方降落。医护人员抬着担架翘首以望，希望飞机能早一点找到降落的地方。

　　到了中午昏迷已久的赵维军，微微睁开了双眼，她一醒来就问身边的人，姐姐，你知道兰州是在哪个方向?陪在一旁的张茹见她醒来，连忙蹲下，轻声地回答他，在西北方向，随即用手指了指，周围的医护人员见状，连忙将赵维军的担架移至西北方向。

　　赵维军用虚弱的语气道：“爹娘，孩儿不孝，不能回去给你们养老送终，但是我很光荣，没有丢赵家的脸。”赵维军说完这几句话，已经是强弩之末。赵维军性格腼腆，平时和女孩子说话都会脸红，在战地医院的这段时间，张茹对他的细心照顾，让他倍感温暖。

　　赵维军在休息的时候，会时不时偷看正在忙碌的张茹。不知不觉，少年心中第一次泛起了涟漪，对张茹产生了爱慕之情。

　　赵维军几乎用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他重重呼吸着，看着平时照顾自己的姐姐张茹，眼角流下了泪水，他看着张茹说：“姐姐，我从来没谈过恋爱，真的很遗憾，你可以抱我一下吗?”

　　张茹看着虚弱的赵维军，顿时泣不成声，没有多想，俯下身子，轻轻拥抱了他，在他的眉梢、脸颊和嘴角留下了轻轻的一吻。赵维军微笑着，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张茹再也抑制不住悲伤的情感，失声痛哭，她多希望抱一下他，他就可以活着。

　　年仅19岁的赵维军，再也没有醒来。老山的山脉延绵，一个山坡上插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旗，鲜红的旗帜在狂风中飘扬。烈士已去，他的魂魄将永远萦绕在这片土地，守护着他的祖国和人民。

　　19岁的年纪，原可以享受着世界上所有的美好，爱情、青春、拥抱，这些美好浪漫的事情，这本来就是他们这个年纪应有的。倘若不是因为战争，赵维军本有大把的机会去体验人生的美好。但是为了保卫国家，维护民族尊严，他踏上了战场，他在死前的最后一个吻，无关爱情，是战友与战友之间的爱，是一种别样的告别。

　　对越自卫反击战结束后，张茹离开了军队，回到了家乡。生活回归了平静，她也像平常人一样嫁人，有了自己的家庭。在平淡又安稳的生活里，她始终没有忘记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壮烈，每次想起牺牲的战友，都心如刀绞。尤其想到赵维军，那个在她拥抱后离开人世的战士，他年轻的生命永远停留在19岁。

心中所向，素履以往

　　张茹虽然回归了安稳的生活，但在她内心深处，仍然没有忘记在对越自卫战争中牺牲的战友。他们坚毅的脸庞常常出现在梦里，无数次神游之际，仍然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战友拼死掩护自己的画面。

　　当年在部队里有着一个这样的规定，决不让一具烈士遗体留在他乡，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牺牲的烈士，必须全部送回祖国，并且必须对烈士遗体逐个登记修面，单独下葬。如果有人遗弃烈士的遗体，那就是对英雄的藐视，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负责这件事的官员必须严谨对待，否则将会直接被撤职。

　　张茹做出了一个决定，一定要去烈士陵园看看，拜访烈士的家人，慰问他们，再亲自告诉战士们的家人：“您的儿子非常勇敢，他是祖国的骄傲。”

　　2011年，张茹和当年的战友们商量过后，正式发起了使命之旅。他们怀着使命感和对已牺牲的战友们特殊的情谊，决定开始这场祭奠先烈、关爱烈士亲属的旅行。

　　在往后的五年时间里，张茹等人一路走来，累计行程数千公里。他们克服种种困难，先后拜访了43位烈士的亲人，到过九个省，32个县市。每到一位烈士家中，他们都会送上两样东西，第一是精心挑选的慰问品，以表达自己的心意;第二个是他们对战友的缅怀和对亲人的敬佩之情。

　　几年下来，在张茹的带领下，全国各地有志之士对使命之旅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场旅行，将关爱烈士亲属行动进行到底。

　　2015年5月1日，这是赵维军牺牲的第29个年头，当年的战士，停留在19岁，当年的那位小护士，已不再年轻。在甘肃榆中县兴隆山烈士陵园中，张茹见到了赵维军的烈士墓。她顿时泣不成声，哭喊道：“如果能留住你的生命，换你健康，我愿意一直抱着你。”张茹的悲伤之情难以自抑，不仅在哭赵维军烈士，更是在哭那场战争中牺牲的所有烈士。

　　战争无情，战友之情却无价呀!对战友的思念之情无以言表，全在泪中。

　　张茹在她余生中，始终没有停止拜访烈士的脚步。2018年清明节，张茹来到江都，聚集了原先67军的老兵，滕承顺、戎根喜等人。他们相约来到了陈刚的烈士骨灰纪念堂，见一见老战友，缅怀这位在老山牺牲的战士。

　　现在的张茹快要退休，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她当年留给赵维军最后的一吻，是世界上最纯真、最神圣的吻。使命之旅，战友情长，生死曾相伴，今生却难忘。致敬英雄，致敬我们祖国最可爱的人!